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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漫枝头见八重,倚云和露占春工,十里樱花十里尘。
王耀与本田菊漫步于芳菲樱花之间。
“这里的樱花真是漂亮阿鲁!”王耀驻足凝望满树娇嫩的粉红,淡淡香气似有似无的萦绕。
本田菊轻轻折下一段小小的花枝,递向王耀,浅笑道:“虽然这样略有不妥,但若是取一小枝予爱花之人,在下认为这样也无伤大雅。”
“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弟弟阿鲁!”王耀接过花枝“小菊笑起来很可爱的呦~”
本田菊把微微发红的脸别到一边,嘟囔着:“耀君这样说会令在下很为难的…”
王耀年轻时家造不幸,无奈亲人相离,独自一人流落在外,最为困窘之时曾被一道士救助,遂跟了道士学了几手,也做了个半吊子道士。不过心思又不怎么在捉妖之上,倒是手巧得很,闲暇不用忙于生计之时总是自己做些小工具小机器甚至什么可以端水的木偶。本田菊便是王耀在竹林试验挖竹笋的小工具时无意发现的,看着这样一个孩子,王耀不禁想到失散天涯的家人,就想着先把这个孩子带回去抚养些时日。
将本田菊带回之后,有人私下里对王耀说这是一只伤了元气的妖,应尽早收服方为道士之本。王耀却不以为意,是妖又何妨,只要一心向善,何必赶尽杀绝?虽然本田菊的成长速度确实令王耀咋舌。
长久以来的四处漂泊所带来的失落以及孤身一人的寂寞,逐渐随着本田菊的到来渐渐消散。安静认真,稳重守礼,沉稳认真,格外细心,勤恳认真,本田菊身上种种都深得王耀所喜,即使时常不苟言笑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也没什么关系。
若是真有神灵,这便是大难之后的眷顾吧。
对于王耀来说,本田菊已不仅是普通的“弟弟”一般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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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当一切美好的表象最终支离破碎,未曾想到过的可怖的真相就如此暴露在了王耀面前: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一切的不幸统统是这只名为“本田菊”的妖所谓,这些年一直在自己身边,不过是有所图谋。
“如此这般,在下也实属无奈。”本田菊干脆利落的抽出腰间的佩刀,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还是那些得体的话语,就像是完成一项既定的工作,挥刀而来没有丝毫犹豫。
原来一切是这样。
那年血色的樱花,纷纷如雨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从此世上再无本田菊。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弥留之际的本田菊告知了王耀他家人的下落,灵力散尽,化为粉齑,却是笑的那样开心。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寻常,寻常,失去之后才知蚀骨的寻常。
即使是与家人相聚,也无法抹消心底的悲戚。
王耀与家人简单相聚后便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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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樱花绽开满树牵挂。
王嘉龙再来探望王耀的时候,王耀正牵着一个小孩子往外走。
“先生,这是…”王嘉龙看着那个有些面熟的孩子疑惑道。
“是一个人偶,”王耀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摸了摸那孩子的头“会依据主人所付之爱长大的人偶,长成你心里所想的样子。不过这个孩子还是个试验品,动作不太灵便,现在还不会说话…”王耀牵起那孩子的手,朝王嘉龙笑笑“太久没出来了,我出去走走。”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王嘉龙隐约觉得那个孩子与许久之前,还没有与王耀团聚时候前来拜访的一个人很像,那个人自称本田菊,在确认了自己是王耀的家人之后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柔软的花瓣轻轻拂面而过,想起上一次来看樱花,恍如隔世。
那孩子突然挣脱了王耀的手,向前跑去,折了小小一支樱花,递向王耀,青涩干净的声音道:“耀君。”
樱花飞扬,时间与光影瞬间重叠,迷离樱色之间,恍惚看见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安然浅笑。
泣不成声。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多情漫向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巳灰。
【小小的番外】
“选择这样的方式与您告别,是在下经过考虑所得出的最好的方式。因为我的存在,已经有一些心术不正之徒聚集起来准备进行对您的攻击,而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一时间也没有什么靠得住的帮手。在下认为按在下所想,既可以让他们放弃这次攻击,又可以不对您起疑心,以后的生活也不必为此烦心。
真是非常抱歉。
请允许在下最后冒昧的说一句:私はあなたを爱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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